采茶記

江蘇海洋大學 夏詠梅

【連網】  五月一日勞動節放假，正值春茶冒出嫩芽之際，早至一個月前約好的，去北云臺山大竹園村的舅舅家茶田采茶。早上五點從大港城新浦驅車匯合小舅媽、二姨，老媽、二子、三子及十四個月大的小侄女，如約至半山坡茶田采茶。在小舅媽帶領下，到達目的地，曬了曬各自的干糧，開始一天的采茶。

采了三塊茶田。第一塊茶田位于大竹園村中部。清晨各種悅耳動聽的鳥兒歡叫聲，沁人心脾的花草香，一行六人邊采茶邊聊天，大家興致盎然，心情歡暢。還不時逗逗小嬰兒，當然要專門一人來帶喲。從七點至十點，第一塊茶田采結束，或坐或站吃著干糧，有老媽包的粽子，還有雞蛋、面包、水果等，匆匆地塞飽肚子。兵分兩路，我、小舅媽、二姨三人攀爬至路途較遠的第二塊高海拔茶田，其余三人帶上小侄女回到半山腰的老舅太家，還有屋前院后的第三塊茶田需要采呢。

我們三人加快腳步。小舅媽超市購買的板鞋底兒滑，領頭的她一跤跌了個仰八叉，迅速爬起，在我倆的關切聲中，連聲埋怨著鞋的質量，那動作令我忍俊不住……小舅媽，中等結實的身材，近六十歲了，臉色總是紅潤潤的，烏黑的頭發，大而亮的眼睛，笑瞇瞇的，干起活來渾身有一股使不完的勁兒，永遠也不知道累……。

一會兒功夫登上了大竹園人俗稱的“東角溝”，一細瞧，緊挨著我們往年采白果的地方。半路上，遠遠看到一大片清亮亮的梧桐樹花，其上間接攀附著數株高高的紫滕花，壯觀美麗，散發出沁人的清香，令人心醉神迷，留連忘返。春景與秋景截然不同啊，春天，萬物復蘇，生機盎然，鳥雀兒恣意地享受春的美景，連吱吱喳喳聲都是散發著春的氣息。走在青幽幽的花樹下，途經一個院落，一位八十八歲的婆婆與我們打招呼，正忙著采摘自己種的小菜園，身體硬朗著呢。

樹影下的采茶時光，在響亮的聊天聲中，在手指上下翻飛、優美輕快的動作中，在手臂牽動茶叢灌木的有節奏的嘣嘣聲中，悄悄地流淌著。隨著小籃里散發陣陣香味的青綠綠小牙兒的不斷增多，已至正午時光。“日光是朦朦的，曬人還是不太厲害的”小舅媽說。但我覺得正午陽光暴曬，滋味可不一樣，又饑又渴，難熬著呢。

正在這時，小舅媽一聲“乖乖喲，真好啊”，讓我起了精神，靠近一看，她正輕輕地拔開一簇茶叢，看到一窩五只蠢蠢欲動的剛孵出的小雛鳥。大自然里生命真神奇！小舅奶說二十多天前，采茶時無意中發現，有五只只有指甲蓋大的小鳥蛋躺在鳥窩里。沒想到，這次竟然看到了粉粉的還未長出羽毛的雛鳥，一個個張著圓圓的毛茸茸的大嘴巴，伸長脖子，還以為鳥媽媽來喂食呢。軟軟的身體相互疊加在一起，黑黑的大眼睛還沒睜開，臥在精致的鳥窩底部。鳥窩建造得上窄下寬、深厚圓潤堅實，真是大自然的漂亮杰作。感嘆了一番，沒有驚動它們，又繼續采茶了。

日頭曬得實在是渴。我手機放車上了，問幾點了？另一采茶人答手機沒報時，估計快十二點了。二姨抬頭看看太陽，肯定地說十三點多了，看看時間果真是，這就是人生閱歷啊。

二子他們來電話催促，小舅媽是戀戀不舍地下山了，而我是飛快地竄下山，急忙去尋水喝。到老舅太家，院前屋后的櫻桃掛滿了枝椏，還略青澀些。我忙不迭摘下送到嘴，先解渴再說，估計三兩天就該熟透了吧。

下山路上，有茶田處，就有采茶人忙碌的身影，在日頭下蒸曬著―――勞動最光榮！

采茶的過程累且快樂著。然而大港城的景致更是美不勝收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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